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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執教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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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執教了

“聽說這位徐夫人有大能耐,周典大公又安然無恙,陸炤有了這麽大助力,輔助修煉的寶物多了許多,修為必定會水漲船高,有可能很快渡劫,實力遠遠超過你,你怎麽看?”陳弈小聲說道。

步仲也把圓腦袋擠過來聽。

“多好!”陸放道。

宮裏宮外總有人拿他倆比較,但說來都是整個乾王朝小輩的整體實力,再說第一也有第一的壓力和責任和許多需要考慮的東西,他沒有助力,他只限安然過活。

“陸炤是乾王朝的門面,他越好,乾王朝越好,”陸放一臉隨意地道,“我無所謂,別什麽都比扯上我。”

酒席吃完,陸放便回去睡覺了。他一睡三日,直到歷練結束,他自個吃喝玩樂了一輪,便隨著隊伍一道回去。他的修為在整個隊伍裏,看表象,他排第二,排在陸炤後面。

真實卻未可知。

陳弈和步仲是陸放的好友。

當年陸放被逐出修煉場,那些曾以為他藏拙,特地學他自由散漫不用全力這才被安排在後排,在他附近演練劍法的人,後來他被高人指出最差,那些願意跟他玩兒的世家弟子們都離他遠了,只有陳弈和步仲還一如往昔。

這兩個是真的放蕩不羈愛自由,仗著有點天資就肆意揮霍的類型。後來陸放被指認最差,他倆卻當耳旁風,依舊墜在陸放殿下左右,後來修煉場上沒了陸放,他倆依舊是老做派,總之特別羨慕可以不用去修煉場修煉的陸放。

當年陸放一步突破五階,根基並不紮實,而今雖然表現是五階,甚至可以顯示五階初期,以示和陸炤一樣,這倆也無所謂他另辟蹊徑的修煉之法與近乎於無的進步速度,畢竟他倆一個三階,一個四階,沒有誰瞧不起另一人過。

歷練結束,陸放回到皇宮,一想到父皇會當著陸炤的面大力褒獎他,就不大樂意去了。

總之,他就是激陸炤更進一步的一枚棋子罷了,而陸炤身在局中,看不真切,陸放心知肚明,既然父皇對外表示無限縱容他。

所以回宮上殿稟報歷練的收獲和結果,陸放並非參加,他直接回寢宮歇下了。

隔日,他聽陳弈和步仲說,乾皇果然褒獎了他,也並未責怪他未上殿。

“而且殿上多了位執教!我倆已經報名進他執教的修煉場了,你猜這人是誰,你肯定猜不到。”

“誰?”陸放半睡半醒,還迷糊著。

“你去就知道了。”

“我不用去修煉場。”

“你不去也得去,那人指定了你,陛下說得問你的意願,他也同意了。”陳弈道,“如果你去,以後我們就可以一起修煉了。”

“他同意是他的事,總之我不想去。”陸放抱著被子,閉著眼。

“所以執教大人親自來接你了。”

“你還要我來你住處請你?”閻槐見了門口的龍柏和桂花樹,石桌石椅,看著走廊左右四周,最後才踏入門檻,“而你還不想起來?”

聽到熟悉的聲音,陸放刷地睜開了眼睛。

宛如做夢一般,他難以置信地看到站在門口的人。

修長俊美的人正站在那裏。和白行之一樣的執教長袍穿在他身上,顯得越發耀眼些。

如果再見到第三面……

陸放掀開被子,來不及穿靴,一把沖過去,註意到旁邊還有倆人,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對跟他說話才好:“啊啊!”

“你!!!”

“啊!!!”

“怎麽能是你!!”

“為何不能是我?”閻槐昨日在大堂上沒見到他,倒是挺惋惜的,今日見他手舞足蹈的模樣,莫名有種白來了的挫敗感。

見到他,值得這麽高興的嗎。

“閻雲柯!”

閻槐感覺怪怪的,但很和諧,他決定這今後就是他第四個名字了。

“你等我一會。”陸放奔回去。

陳弈給他拿來衣袍,步仲拎著他的靴子,陸放迅速整裝完畢。

再次出現在閻槐面前的,便是那個曉月清風、松林翠竹般的俊俏小皇子。

“你倆快去修煉吧,我有事兒要跟這位新來的執教說。”陸放道,“不,我是說,我跟他有筆賬要算。”

“他該不會不來吧。我還以為如果是這位當執教,陸放肯定會……”小胖子步仲擡腳出了園拱門。

“他不來才正常,誰讓他是陸放,不是誰請他他就會去的。”陳弈倒是司空見慣。

“只是陸放竟然沒有幹脆躺著,讓自討沒趣的人趕緊離開……”

這倆剛要出門,耳邊便傳來陸放陰惻惻的傳音:“你倆選他是對的,當年站在九霄樓上,說我最差的人就是他,然後我就五階了。”

“這不是說明他不行嗎?”

“雖然眼光差了點,但能被父皇請上九霄樓的絕非凡俗之輩。”

庭院金桂飄香,陸放上下打量著這位還以為今後不會再見面的男子。

“你來當執教?請我去給你接風洗塵,還是給你鎮場子呢?”陸放道,“不去。”

閻槐擡手摸了摸陸放額上的頭發,道:“當真不去?”

氣氛有那麽點旖旎,陸放大怒,道:“放肆!”

“去吧。”

陸放輕嗤一聲,道:“不去。”

閻槐溫和的目光註視著他:“去吧。”

陸放望向別處:“不去。”

閻槐道:“去吧。”

陸放轉身道:“好,你等我一下。”

陸放看都沒看閻槐一眼地轉身進屋,倒飭了下,再出來,一身法袍,玉樹臨風。

不等閻槐回過神,陸放道:“走吧。”

閻槐步子不慢,陸放走在了他前面,回過頭問:“修煉場在哪邊?”

“你不用太急。”

“不,弟子一定要在執教之前入場,不然會受……會影響不好。”

閻槐想到他先前打著自己名義,說樹根是他拿出來的,各種胡謅,道:“你這麽怕受影響嗎?”

陸放嫌棄道:“你走慢點,我可不想第一日就遲到。”

閻槐道:“遲到也無妨,我不一定準時。”

陸放楞了楞,心如擂鼓。

這或許就是他心儀已久的執教之道,自己都不準時的那種。反正對於陸放而言,呼吸、走路的時候,他都在修行,中規中矩的修煉法他不喜歡。

“你不去,那麽我走?”閻槐道,“偌大的乾王朝皇宮,除了你,沒人讓我覺得有趣。你都不去我的修煉場,那我來得毫無意義。”

陸放喜歡聽這種話,道:“有情況啊!你怎麽會來當差,還說話這麽好聽,你是缺俸祿或者棲身之所麽?”

“缺一份差事,”閻槐道,“悠閑久了,想做什麽有意義的事。”

“所以你來找我也是有意義?”陸放笑著道。

“你比較有趣,如果我的修煉場缺了你,就像權杖上少了最大的那顆明珠。”

“現在不說我最差了。”

“現在可以說你最佳,如果你真能做到。”閻槐隨心所欲想怎麽掰扯就怎麽掰扯,忽悠小孩誰不會呢,“若是做不到,那還是差。”

陸放呵呵。

“你對差和好很在乎?”閻槐轉口道。

陸放思忖了下,他在乎的似乎不是好壞本身,而是定義他好壞的人。但誰能事事算得準呢,這人說他最差了以後,父皇待他反而好了,也是奇怪。

而且木狜林,這人明明有能耐,卻沒有妨礙他。

雲荒城湖心島,自己戲耍他幾回,也沒見他生氣或是反感。

是位心寬似海之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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